上观新闻:抗疫纪录片《一级响应》播出,导演秦博说武汉人骨子里有种“劲儿”

2020年4月8日,武汉解除离汉离鄂通道管控措施,有序恢复对外交通。这意味着,“封城”76天后,武汉与外界的通道重新开启。

2021年4月8日,距离武汉“解封”恰好一年。由国家广播电视总局重点指导,上海广播电视台和湖北广播电视台联合制作的抗疫纪录片《一级响应》晚上10时在东方卫视与湖北卫视同时播出。此时距离上海电视台纪录片中心工作室负责人、《一级响应》总导演秦博结束拍摄,从武汉返沪已过去整整10个月。上午把最终版纪录片改完,他在吃午饭的空当,才有时间接受解放日报·上观新闻记者采访。“拿一个词来形容,我们也‘解封’了。”

把人物的命运感呈现出来

秦博与10多人的拍摄团队抵达武汉,是在去年3月初。此时武汉已经“封城”。“湖北台早就开始陆续记录和拍摄了,疫情最‘吃紧’的时候,是他们在前线、在红区、在社区。”秦博说,两台联合摄制,是一次突破壁垒的尝试,双方加起来,组成了一个50多人的制作团队,“前期一切还不明朗时,我们只能通过视频沟通,内心很着急”。

到武汉的第二天,上海的摄制组借用了湖北台的公车,“开着车在空城里头转”。这是秦博第一次到武汉,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这座城市。很快,有个预料不到的画面闯入眼帘。在长江二桥,他看见一个人没有戴口罩,在那大喊大叫,旁边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好似在驱赶他。“这是一幕很容易让人误解的画面。过去聊,才知道那是社区工作人员,而这个人有精神障碍,从社区里跑出来了,根本不知道这个城市正在发生什么。社区的小姑娘穿着防护服,骑着单车,满城在找他。”这一刻,他突然理解了疫情下基层社区所面临的复杂性。“也坚定了,一定要有几组人留在社区拍,持续性跟拍社区工作人员。”

从去年3月抵达武汉,到去年5月底返沪,秦博在武汉度过了近百个日夜。这部抗疫纪录片《一级响应》也以时间为序,分成《一月》《二月》《三月》《四月》《五月》5集,每集50分钟。“新冠肺炎疫情搅动了人性中很多复杂的地方,爱与怕,人性最基本的情感展露无遗。”秦博说,每集纪录片都有一个主题,“我们希望把人物的命运感一直呈现出来,从疫情早期到中后期,片子做了一个剧情式的呈现。”

在拍摄对象的选取上,秦博坚持要“极致的案例”。《一级响应》拍摄了武汉市金银潭医院院长张定宇,他患有渐冻症,并身处疫情“红区”;也拍了义务服务医护人员的外卖小哥,一个月开了3万公里的志愿者司机,在疫情期间拉小提琴给城市打气的人,以及为了照顾外婆从方舱医院搬去“火神山”的90后女孩。“医生、志愿者、防疫人员、社区工作者,这座城市里有大量的故事、细节。”

武汉人骨子里有种“劲儿”

如果说,《一月》记录的是从疫情暴发到武汉“封城”的状态,展现国家层面如何下定决心、坚定阻止疫情扩散;那么,《二月》呈现的是“封城”早期的个体故事,也见证了医院改造、八方支援、方舱建立、疫情拐点等历史性时刻。

一年多以后,秦博还记得发生在去年2月的故事。在武汉的一个社区,一名女性成了疑似病患。“就隔着一根绳子,社区工作人员告诉她该怎么办;她的女儿在旁边,就套着个塑料袋。”突然,她摔倒了,女儿要去拉她,她不让。“女儿急得哭了,她自己哆哆嗦嗦地站起来。她说,不要哭,要坚强,我们要往前冲。”这话感动了秦博,“武汉人骨子里头还是有那种劲儿的。”

在几个月的拍摄期中,摄制组也需要直面疫情带来的惊心动魄。为了保证更好的画质,团队带去的设备器材比较大,很难做消毒处理。有一次,分集导演和摄像正在跟拍武汉三院患者的转院,突然患者冲着摄像机剧烈咳嗽。“尽管大家都穿着防护服,等全程记录完后,大家都傻掉了,不知道摄像机要怎么处理。”秦博说,“后来用紫外线开始照,做消毒处理。有个湖北的摄像眼盲了好几天,医生说是紫外线照多了,就静养了一周。我们当时也非常害怕。”

除了连续数月的跟拍素材,《一级响应》也结合了大量从网友和市民中征集而来的素材。有部分是去年1月武汉市民拍的素材,也有华南海鲜市场商户的素材,以及医护人员用手机记录下的视频、照片、录音。“把这些海量素材进行汇总后再去选。”秦博说,“尽管是手机拍的,但都深入人心。”

其实,每一分集纪录片,秦博与团队都想了一句诗作为题眼。分别是:长江悲已至,霜重角声满,明月照大江,江汉春风起,觉来知非梦。“虽然最后没保留,但代表了我们想表达的情绪。”

(来源:解放日报·上观新闻 记者张熠)

【编辑:戴容】

评论一下
评论 0人参与,0条评论
还没有评论,快来抢沙发吧!
最热评论
最新评论
已有0人参与,点击查看更多精彩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