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丽萍版《春之祭》:传统文化是种子,找到就能生根发芽

问世一百多年来,斯特拉文斯基的《春之祭》无论在音乐还是现代舞领域,都充满无法逾越的诱惑,引来无数艺术家竞折腰,更是检验艺术家才华高度的“试金石”。

作为中国民族舞蹈的领军人物,杨丽萍也把创作之手伸向了《春之祭》。这场历时两年的冒险,在现代舞蹈的基础之上融入大量藏文化元素,狮子、女人、祭司成了主角,杨丽萍的代表形象——孔雀,也在剧中涅槃重生,浓郁的东方风味扑面而来。

10月19日-21日,由上海国际艺术节、伦敦萨德勒之井剧院共同委约杨丽萍创作的《春之祭》,将在上海国际舞蹈中心全球首演。

杨丽萍的《春之祭》自创意之初就有一个出发点——以东方哲学、东方智慧、东方审美重新阐释西方经典。

1910年,斯特拉文斯基在即将完成《火鸟》时,于睡梦中看到一场庄严的异教祭典:睿智的长老们席地而坐,眼见一名少女跳舞至死,他们要把她当成祭品,来安抚春之神。这是斯特拉文斯基幻想中的俄罗斯远古时代部落的祭祖仪式图像。被命运选中,牺牲献祭,《春之祭》描绘了人类对自然的崇拜、对死亡的恐惧、对春天来临的渴望。

“其实我们少数民族也有这样的意识,春天来临之际,女人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来献祭,佤族人、彝族人都有很相似的仪式。”

杨丽萍说,“西方表现女人献祭是一种恐惧、矛盾、彷徨的心情,但在云南少数民族里,更有一种牺牲自我、救赎大家的意思。这就是东西方对生命的不同意识。”

杨丽萍在《春之祭》里融入了她对东方生命观的解读。

传统版《春之祭》展现了一个线性故事,这次,杨丽萍提出“轮回”概念,想要尝试一个曲线故事:生命不再只是向死而生,而是从生到死、再到涅槃重生的轮回;女性也不再是被动献祭,而是主动献身。

《春之祭》同时继承了杨丽萍绚丽、繁复、浓墨重彩的舞台美学——舞台被999个神秘符号堆满;一个存在于平行时空的修行者躬身大地,种麦子一般播种着祝福、寓言、觉悟;舞者置身其中,忘我起舞,人世间的喜怒哀乐、悲欢离合被放置在一个宏大的时空之中。

爱恨、生死与自由,在杨丽萍的诠释下都化为具象:狮子暗喻权力、旧有的世界、不可侵犯的规则;女人是受难者、觉醒者、重生者;祭师象征着冷漠无情的压迫者;孔雀代表重生、未来和希望。

杨丽萍是白族人,早在《云南印象》里,她就从传统文化的角度,从土地里找到自己的根,找到本民族的文化特色。在《十面埋伏》里,她第一次尝试用世界的视角和语言,尤其是现代肢体语言,与中国传统文化对话。

《春之祭》与《十面埋伏》一脉相承,“我对自己的文化、对自己民族的情感非常深厚,能和西方找到共同视角,用东方人的美学来诠释西方经典,这真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。”

“中国真的太伟大了,作为一个舞者,能够传承民族文化是我的福气,我从来没有放弃过。我这次照样用了中国最具文化特色的元素,不会去抄西方或者学别人,就是把民族文化融到全世界关注的作品里。”

杨丽萍感慨,“很多人会忘了自己拥有什么,其实就是低下头来寻找种子,让它发芽成才。这没有多难。尊重自己的文化,这是非常美好的法宝。”

【编辑:彭向东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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