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年,我在武汉逛邮市的美好日子|邮故事

陈孝渝在巴黎掏邮品与爱丽舍宫旁的邮市摊主合影  陈孝渝供图

作者:陈孝渝(深圳)

长江日报融媒体2月28日讯  今年6月,世界邮展将在武汉举办,我问老荣去不去摆摊,他高兴地说:“肯定去啦。”我说:“世界邮展办到家门口了,千载难逢,我也一定从深圳专程赶去参观。”“那咱们就在汉阳见。”

我从小在上海的石库门弄堂里长大,因为叔叔喜欢集邮,时常摆弄邮票,引起我极大的好奇心。我的第一感觉是,这玩意比打玻璃弹珠有趣,于是我也开始收集信封上的旧邮票。那时候我10岁。大学毕业后,我去往北方工作,后来又在武汉生活了12年。我和老荣的一段缘份,便始于武汉。

1978年,我供职的研究所整体南迁武汉,所里的南方员工很高兴,因为在北方小镇,天天只能以高粱米充饥,现在则有大米可吃了。而对我来说,比物质生活改善更振奋的是,我能重拾逛邮市的乐趣了。这个从小在上海养成的嗜好,伴随了我一生。

记得那时,武汉的露天邮市在汉口新华书店那里。武汉文化积淀甚深,解放后也是华中的大都会,玩邮票的风气很浓。周日邮市的摊位老长老长。

我喜欢玩外国邮票,周日从武昌骑单车过黄鹤楼、长江大桥和江汉桥,便到邮市了。一头栽进邮海里畅游,直到肚子饿得提抗议了才收兵。一群人乐此不疲,渐渐形成了一个朋友圈,买卖邮票的同时也谈论邮闻邮识。

1981年到1983年,我去美国迈阿密大学研究生院做访问学者,逛邮市不得不停了两年。回国后恰遇武汉玻璃厂从美国匹兹堡引进一条流水线调试,厂方找到我帮他们做现场口译,碰巧美方专家中有两名邮票发烧友,我结识了他们,并应要求带他们去地摊邮市逛逛。逛之前,我说这里邮市的条件不能和美国比,他们说没关系,中国文化要是和美国相仿,就没啥去头了。逛完,他们说“很中国”。其中一名退休老专家雷曼和我结成了邮票交换的笔友。他回国后,和我持续了六七年的邮票通信交换。

武汉邮商中有一位老荣,比我略小几岁,人很随和,是一名在武昌执业的大夫。他有澳洲的海外关系,有外国邮票的来源渠道,特别是英、法属地的邮票,很对我胃口,价格也公道。几次交往,我们成了好朋友。与其说他是邮商,不如说他是邮友。他弟弟在上海云州商城经营邮票,我有机会去上海公干,也常去他的摊位光顾。

1990年,我南下深圳搞大亚湾核电站后,渐渐远离了江城武汉的邮市。但只要我有机会回武汉,就会抽时间去逛邮市。后来,邮市搬到硚口崇仁路,从露天变为室内,条件大为改善。

到深圳定居后,我和老荣的“邮”谊仍在继续。有一次我回武汉,专门应邀到他家去淘邮。近几年,老荣也退休了。他的儿子移民到澳洲悉尼,这下,他既有时间又有票源进行他的邮票营销了。

他的邮票经营模式很有特色。每年开春,到澳洲邮市拍卖买进一批邮票,然后回国拖着拉杆箱在全国到处巡游,给固定的客户选购。每次他路过深圳,我必去他下榻的旅馆碰头。我也拉着购物车,里面装着电脑和扫描仪,一边选购一边共叙邮情。对少量来不及细究的邮品,他让我现场扫描,作为我撰写邮文的插图。

现在,我俩正期待着世界邮展这场集邮界的盛会呢。6月,我会再回武汉,再见老荣!(记者胡蝶补充采访整理)

【编辑:祝洁】


(作者:胡蝶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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